量子计算机可能会埋葬比特币

近日，谷歌高调宣布了“量子霸权”的成功演示，这是一款包含 53 个有效量子比特的处理器“Sycamore”。完成传统超级计算机Summit需要1万年才能解决的问题需要200秒。惊讶。（视觉中国/图片）

（本文首发于2019年11月7日《南方周末》）

量子计算对现有加密技术的粉碎将粉碎支持比特币的信心。如果以比特币为代表的技术被市场认为完全过时，其货币信用也将大打折扣。

近日，谷歌高调宣布了“量子霸权”的成功演示，一个包含53个有效量子比特的处理器“Sikmo”，用200秒就能完成传统超级计算机峰会需要1万年才能解决的问题，着实令人惊叹. 然而，在“量子霸权”过热之前，竞争对手IBM就出来“打假”了。IBM声称，自己开发的超级计算机可以在两天半内完成谷歌展示的计算量。用你自己的两天半时间从别人那里获得 200 秒，这有点像隔壁的邻居有吸尘器。你冲出去，挥舞着鸡毛掸子说：“我家也可以用。” 这个“假”有点尴尬。

《Sikmo》的相关论文已经发表在权威期刊《自然》上，不太可能是假的。超算领域神仙争锋量子计算机挖比特币会怎么样，币圈成为“城门起火，波及池鱼”大规模事故现场。加密货币的领先大哥比特币一夜之间下跌超过 1,000 美元。

事实上，业内人士非常清楚，量子计算是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早就悬在比特币头上。基于密码学和算法的加密货币在计算能力呈指数级增长的量子计算面前，很可能面临灭绝。

以比特币为例，其本质是一堆复杂算法生成的一组特殊解——一组方程组的有限解。计算特定解决方案的过程类似于开采黄金，这就是为什么比特币生产被称为“采矿”的原因。比特币的所有优势都与这种“挖矿”机制有关。

黄金是在没有任何发行机构的情况下自然生成的。比特币也是如此，它的方程系统是一个虚拟的金矿量子计算机挖比特币会怎么样，并且是公开的。每个人都可以参与计算，通过计算结果“挖”出一个比特币。比特币的方程组有2100万个特解，这是比特币的上限。

金矿的产出与投入的劳动量成正比，比特币的“挖矿”机制也类似，只是用计算量代替了劳动量。由于参与“挖矿”的算力已经达到天数，可以算出比特币的“生产进度”——当前周期每10分钟可以获得12.5个比特币，2020年将有是减半（理论上每4年一个周期，比特币的产量就会减半），到2140年，所有的比特币都将被“挖出”。

按照目前的技术水平，即使一个节点在整个比特币网络中出现了异常的算力——比如有人想用超级计算机来挖矿，也不会妨碍大局。因为，与整个庞大的比特币网络相比，超级计算提供的本地优势非常有限，一头大象无法与千万只蚂蚁抗衡。然而，“量子霸权”不是大象，而是“三体人”。如果参与挖矿游戏，就是对全球“矿工”的“降维打击”，结果将是致命的。我们可以想象一下，突然出现了一种黑科技，可以瞬间开采出世界上所有剩余的金矿储量。会对黄金市场造成怎样的破坏性影响？

有人可能会说，比特币已经发展了 85% 以上。即使“量子霸权”一次性拿下所有剩余的比特币，也不会对未来的市场造成太大影响。这显然过于乐观了。比特币没有发行人的去中心化，这是一把双刃剑。没有发行人，确实保证了没有人可以滥用货币导致通货膨胀，但也导致比特币的信用完全基于用户的信用。这种信用的构成非常复杂。它不仅看好比特币的不可追溯、匿名、免税、免监管等使用特性，而且对其技术含量和加密货币的整体前景充满信心。量子计算对现有加密技术的粉碎将粉碎支持比特币的信心。如果以比特币为代表的技术被市场认为完全过时，其货币信用也将大打折扣。毕竟，比特币只是虚拟黄金，不是真金，没有天然的信用保证。

这只是加密货币算法部分的影响。算法脆弱的交易系统和交互平台在量子计算面前还能撑多久？对于量子计算来说，加密货币只不过是一个反馈期的测试对象，在它的废墟之上将实现一次技术迭代。量子计算技术一旦成熟，并不是某种加密货币的终结，而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这让人想起古代军事装备技术演进的历史。自青铜时代以来，盔甲与武器之间就一直存在着矛与盾的竞争。中世纪欧洲的装甲骑士是一场竞争的高潮，当人们看到这群“人肉罐头”挥舞着形状夸张、重量惊人的长矛时，这场竞争被认为已经结束。然而，枪械的兴起，终结了曾经熟悉的一切，板甲、链甲、骑士枪都被淘汰了。

科技升级的力量，如此出人意料。我们今天热衷的技术和概念，很可能在下一个时代成为笑话。更重要的是，今天技术升级的速度是超乎想象的。1990年代，人机大战还在进行中。在场上的鏖战中，谁能想到 AlphaGo 时隔 20 多年，竟然能轻而易举地击败围棋高手？在欣赏科技飞速进步的同时，我们也要时刻保持警惕：在这个时代，点错“科技树枝”的结果有多可怕？全球虚拟货币已经是数万亿美元的巨额财富，但在量子计算的第一声呼喊面前岌岌可危，噩梦才刚刚开始。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虚拟货币会随着量子计算的出现而消失。需求是古老的，技术永远是新的。或许，当新一代虚拟货币天翻地覆之时，比特币将成为历史记录，作为科技发展史上的里程碑，将被庄严地放入博物馆，供人们欣赏和致敬。

（作者是历史学家和经济学家）